概要: 当然,苏轼很谦虚,他说这些艺术见解是文同告诉他的。而且,他还说:“予不能然也,而心识其所以然。”表示自己虽然懂得了文同所说的道理,但在实践上还做不到。为什么呢?苏轼这样解释:“夫既心识其所以然而不能然者,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不学之过也。”这里,“内外不一”与“心手不相应”是一个意思。“内”,指人的意念,心里所想的,懂得了某种道理;“外”指人的意念的表现,即手里所画的,按照理解了的原则去做,把通过观察、构思而形成的形象,再见之于笔墨。想的与做的统一不起来,就是“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其原因在于“不学”,即缺乏锻炼与实践。这就是下文说的“操之不熟”。苏轼紧接着指出:“故凡有见于中而操之不熟者,平居自视了然,而临事忽焉丧之,岂独竹乎?”“有见于中”指内心中有所理解,“操之不熟”,指做起来不能运用如。“有见于中而操之不熟”,其结果必定是“平居自视了然,而临事忽焉丧之”,平常自以为对某一事物了解得很清楚,但临到做起来时,却完全不能把握着它,忽然什么也没有了。只要“不学”,不实践,做任何事清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岂止画竹呢!苏轼在这里讲的实际是艺术理论与艺术实践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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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轼很谦虚,他说这些艺术见解是文同告诉他的。而且,他还说:“予不能然也,而心识其所以然。”表示自己虽然懂得了文同所说的道理,但在实践上还做不到。为什么呢?苏轼这样解释:“夫既心识其所以然而不能然者,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不学之过也。”这里,“内外不一”与“心手不相应”是一个意思。“内”,指人的意念,心里所想的,懂得了某种道理;“外”指人的意念的表现,即手里所画的,按照理解了的原则去做,把通过观察、构思而形成的形象,再见之于笔墨。想的与做的统一不起来,就是“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其原因在于“不学”,即缺乏锻炼与实践。这就是下文说的“操之不熟”。苏轼紧接着指出:“故凡有见于中而操之不熟者,平居自视了然,而临事忽焉丧之,岂独竹乎?”“有见于中”指内心中有所理解,“操之不熟”,指做起来不能运用如。“有见于中而操之不熟”,其结果必定是“平居自视了然,而临事忽焉丧之”,平常自以为对某一事物了解得很清楚,但临到做起来时,却完全不能把握着它,忽然什么也没有了。只要“不学”,不实践,做任何事清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岂止画竹呢!苏轼在这里讲的实际是艺术理论与艺术实践的关系,并且提到一般的认识论原理上来强调实践的重要性。这是上文“胸有成竹”一段议论的补充与深化,也是一位在诗、词、散文、书法、绘画各方面都有着极深造诣的艺术家的甘苦之言。苏轼从自己的方面指出由于“不学”而“内外不一,心手不相应”,那言外之意,还是在肯定文同的艺术理论的同时,进一步肯定其艺术实践的“操之”甚“熟”,因而得心应手、挥洒如意。文章总是紧扣着追怀、悼念文同这一主旨。所以下面又引用一段旁人赞扬文同的话来加以印证。“子由为《墨竹赋》以遗与可,曰:‘庖丁,解牛者也,而养生者取之;轮扁,斫轮者也,而读书者与之。今夫子之托于斯竹也,而予以为有道者,则非邪?’”子由,是苏轼的弟弟苏辙的字。《墨竹赋》是苏辙为文同所画的墨竹而写赠文同的一篇赋。赋中以“客”的口吻,举了两个古代技艺高超的的事例来说明文同的精于画墨竹是表观了他懂得事物发展的普遍法则。这两个人,一个叫庖丁。庖,是掌握厨房事务的人,丁,是这个人的名字。据《庄子•养生主》记载,庖丁善于宰牛,他非常熟悉牛体的骨骼筋脉,拿起刀来分割牛体,声音很好听,动作很好看,既不损害工具,又不花费气力,文惠君看到他的操作,又听了他一番谈话,就领悟了关于“养生”的道理。另一个人叫轮扁。轮,是用刀斧砍木头制造车轮的人,扁,是这个人的名字。据《庄子•天道》记载,轮扁善于做车轮,他知道怎样运用刀斧来砍木头,但只有自己心领神会,而无法表达出来;依据这样的体验,他认为桓公读的书,上面写的都是古人的糟粕,意思是某些道理只能从亲身实践中才能领会。桓公开始听不进去,后来还是承认他说得对。在这篇《墨竹赋》中,苏辙用庖丁解牛和轮扁斫轮来比喻文同,认为文同具有高超的画竹才能,但画竹只是作为寄托,他实际是了解、掌握了事物规律的人。苏轼引用苏辙这几句话,是把文同画竹的得心应手、挥洒如意提到“有道”的高度来认识,而不停留在绘画技巧本身。不过,苏轼还指出:“子由未尝画也。故得其意而已,若予者,岂独得其意,并得其法。”因为苏辙不会作画,所以他只能从一般意义上来评论,而苏轼自己也是画家,他除了通过画竹了解文同是“有道”的人以外,还能掌握文同画竹的方法。这里,用“并得其法”一句收结了前面关于画竹的议论。
以上是文章的第一段,高度评价文同的画竹主张和画竹实践。下面由“并得其法”引出文章的第二段,叙写作者与文同关于画竹的书信、诗歌往来的故事,进而高度评价文同的画品、画德,并且归到《筼筜谷偃竹》的题目上来。
文章的第二段开始说:“与可画竹,初不自贵重。四方之人持缣素而请者,足相蹑于其门。与可厌之,投诸地而骂曰:‘吾将以为袜。’士大夫传之,以为口实。”缣素,是供写字画用的白而细的绢绸。蹑,是用脚踩。口实,即话柄。这几句是说文同对自己的画竹,开始并不很看重,人有请求,就答应为之作画。其后四面八方拿着绢绸请求作画的人脚踩着脚,越来越多,文同便厌烦了,把绢绸投掷在地,说是用来做袜子,表示极端轻视。文人官僚之间把他这件事当作谈话的资料。苏轼通过求画人的“足相蹑于其门”,写出文同画竹的为人们所喜爱和贵重,又通过文同把缣素“投诸地而骂”,写出文同的不肯自居于画匠,以画竹作世俗应酬,沽名钓誉。文同不肯轻易为人画竹,却同苏轼开玩笑,要人们去找苏轼画竹。苏轼是这样叙述的,“及与可自洋州还,而佘为徐州,与可以书遗余日,‘近语士大夫:吾墨竹一派近在彭城,可往求之。袜材当萃于子矣。’书尾复写一诗,其略曰:‘拟将一段鹅溪绢,扫取寒梢万尺长。’”熙宁十年(公元1077年)的冬天,文同在洋州知州任满之后,回到北宋都城汴京。而这时苏轼正在彭城即徐州做知州。文同从汴京写信给徐州的苏轼,说他自己告诉当时的文人,官僚,他的墨竹一派画法,最近传到了彭城。文人、官僚要墨竹的画,可去请求苏轼。这样一来,做袜子的材料绢绸就集中到苏轼那里去了。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话,但由此却可以看出文同与苏轼之间关系的亲密,而且说明了苏轼对文同的精于画墨竹确实是“并得其法”的。苏轼略举文同信后附诗的两句,也完全证实了这一点。鹅溪绢,是鹅溪出产的绢绸。鹅溪在四川盐亭县,那里出产的绢绸洁白、均匀、细致,很适宜于作画。扫取,是挥写而成的意思。寒梢,指经冬不凋的长长的竹枝。这两句诗体现了文同的墨竹画法:竹子是一挥而就的,即“扫取”,画在短短的一段绢绸上,却具有直节云霄之势,所谓“万尺长”。苏轼也故意跟文同开玩笑,“予谓与可:‘竹长万尺,当用绢二百五十匹。知公倦于笔砚,愿得此绢而已。’”意思是画万尺长的竹需要二百五十匹绢绸。当时一匹绢绸大约长四丈。苏轼告诉文同:知道您懒得提笔作画了,那就把用来画万尺长竹的二百五十匹绢绸送给我吧。“与可无以答,则曰:‘吾言妄矣!世岂有万尺竹哉?’”文同承认自己说错了。世间并没有万尺长竹,当然用不着那么多绢绸来画,于是这些绢绸苏轼也就要不到手了。但苏轼硬是要。“余因而实之,答其诗曰:‘世间亦有千寻竹,月落庭空影许长。’”苏轼抓住文同所说的“万尺长”来予以证实,认为世间确有八九千尺长的竹子,你看偏西下落的月亮照着竹竿,那留在空庭中的竹影不就有这么长吗?言外之意是二百五十匹绢绸还是需要的。这样,文同更是答不上来了,便采取近于抵赖的手法。“与可笑曰:‘苏子辩矣!然二百五十匹绢,吾将买田而归老焉。’”他承认辩不过苏轼,但这二百五十匹绢还是不给,要留着购买田地以备自己退休养老。苏轼原先提出不要画竹,只要绢绸,现在文同不给绢绸,可还是给了苏轼一幅画竹。“阅以所画《筼筜谷偃竹》遗予,曰:‘此竹数尺耳,而有万尺之势。’”文章至此点山《筼筜谷偃竹》这幅绘画。两位诗人而兼书画家的朋友,亲戚之间,为了二百五十匹绢绸的进行讨价还价式的调笑,实际上是彼此心照不宣地谈论着画竹的艺术。“拟将一段鹅溪绢,扫取寒梢万尺长”与“世间亦有千寻竹,月落庭空影许长”,其精神实质完全—一致,都说明了生活与创作的源与流关系,说明了艺术美不同于自然美,说明了诗人画家在自己的作品里对现实客观事物所进行的提炼、集中、夸张、渲染。《筼筜谷偃竹》这幅绘画就是如此,所谓“此竹数尺耳,而有万尺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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